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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“将她的餐具挪过来,我太太喜欢粘着我,有安全感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可逆的坚定和莫名的暧昧气息,在餐厅缓缓落下。

    耿思砚瞅了他一眼,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,就好像两人真的是热恋中的夫妻一样。

    反观她,不争气得很,人家信手拈来的一句话,就能撩拨得她脸红心跳的。

    她感觉不妥,伸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的衣物,小声说:“这样会不会很失礼?”

    耿思砚不清楚他们家讲究的是哪一套餐桌礼仪,但方才那一顿猛咳已经很失礼了。

    他扯了扯唇,依然示意佣人。

    佣人的动作也是利索的,戴着手套,就将耿思砚的餐具挪了过来。

    但不管怎样,在他旁边坐下后,耿思砚提着的那颗心脏安稳了不少。

    现场只有张美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,看到这一幕,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看把孩子给吓的,思砚,你爷爷不是要催你生孩子的意思,不用紧张。”

    顾城禹在旁边附和:“就当自己家,怎么舒服怎么来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[yu]言又止。

    孙子结婚只是他的第一个心愿,有生之年抱上曾孙子才是他的最终愿望。

    大概是怕给人再吓着,没再开[kou]提这事。

    总算安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餐桌上只有筷子和叉子与盘子接触的动静。

    耿思砚坐得依旧挺直,夹菜嚼咽,一套动作进行得优雅而端庄。

    不一会,老爷子忽然点名:“城禹,顾家的男人,结婚后有哪些准则你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“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“宠老婆,听老婆的话,好好赚钱给老婆花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点了点头,又继续问:“那你觉得你在这方面表现得怎样?”

    顾城禹看向张美人:“夫人,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张美人露出甜蜜的笑容,伸手去握住顾城禹的手:“我觉得你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耿思砚看着恩爱的夫妻两暗暗咋舌,顾家男人都是什么极品啊,长得帅还宠老婆,关键是赚钱给老婆花,就凭这几点,想要踏进顾家门槛的女人岂不是得挣个头破血流。

    “思砚。”老爷子目光落到了她身上:“你和砚知结婚了,以后他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直接跟我说,我收拾他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明明只是配合演个戏,可听到老爷子说的这些话,耿思砚感觉心头莫名一酸。

    这一家人都好好。

    顾砚知是受到了启发,顾砚知瞥了她一眼,凑过来,问:“想吃什么?”

    他忽然离得那么近,用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语气,耿思砚很不自在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下意识又要拒绝,感受到几个长辈关注的目光后:“我都行。”

    “那都吃点吧。”

    他倒爽快,大手一挥,不一会,她面前的空盘子堆满了食物,摞成了一座小山。

    他又凑过来,故作亲昵地说:“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夹。”

    耿思砚扯了扯僵硬的嘴角。

    真是个“体贴入微”的好老公啊!

    出于礼貌,耿思砚硬着头皮将盘子里的菜吃光了,毫不夸张的说,她感觉明天都吃不下饭了。

    老爷子全程关注,对孙子的照顾老婆的行为感到很满意,看到她空盘后,还想让顾砚知再给她夹菜,耿思砚一听,脸都白了,被吓的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她的窘迫,耿思砚以为他会替自己说句话,结果下一秒,他拿起筷子作势又要给她夹菜。

    耿思砚忍无可忍,在桌子底下,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
    顾砚知动作顿了一下,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这一刻,耿思砚也不管他是不是自己老板,再让她吃,就不是踹一脚这么简单一回事了。

    小腿传来被踹过后留下的辣痛感,顾砚知接收到了女人警告的眼神。

    他原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,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懂拒绝。

    原来小猫发起狠来是会挠人啊。

    挠得还挺狠。

    他放下筷子:“爷爷,你再让我媳妇吃,撑坏了,回家挨揍的是我。”

    老爷子混到这把年纪,早成[jing]了,看出了两人暗地里的动静。

    一副理所当然的[kou]吻:“你一个大老爷们,挨老婆揍不正常吗?打是亲骂是爱!”

    耿思砚默默低下头,耳尖红透了。

    倒是没再[bi]着她吃。

    老爷子出院没多久,方才在门[kou]站了会儿,如今在餐厅也撑了不少时间,就提前结束下去吃药休息。

    结束后,耿思砚就差扶着墙从顾家出来。

    回去是顾砚知开的车,一路上,她都扶着那鼓鼓囊囊的肚子。

    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。

    顾砚知察觉到了旁边[she]来一道幽怨的目光。

    女人樱唇微微撅着:“顾总,吃撑了算不算工伤?”

    “算。”男人唇角扯了扯,说着,伸手抓过后座放着的一个香奈儿的打包袋,递给她:“这是补偿。”

    上车的时候,耿思砚并未注意到后座还放着这么一个东西,礼物落在手里,盒子微沉,她用手翻了翻,瞅了眼袋子里头。

    是一个包包,断货很久的一款,他真的很会挑,任何女人都很难拒绝的包包。

    但耿思砚不能收。

    “这个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递回来的包包,顾砚知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在让助理准备这个包包时,他预想过两个结果。

    她接受或者拒绝。

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无论哪种结果都处于正常的反应。

    他的圈子里有很多女人,包括接近他的那些,不能说全部,但大多是看重他身上的钞能力。

    人是虚荣的,这也无可厚非。

    可眼前这个女人,被她拒绝的那一刻,他的心情有一丢丢复杂。

    他没有接,反问:“不是要补偿吗?”

    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
    “后面可能还有需要麻烦你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她笑了笑:“没事啊,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,我会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见他一直没有接过的意思,她直接将包放回了后座。

    目光重新落在男人俊美的脸庞上,埋怨的语气:“只要你下次别再给我夹太多菜就行。”

    提起这事,顾砚知就想到她当时专心又痛苦地干饭的样子,天知道她在心里头咒骂了自己多少遍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自己的腿:“你不是已经踹了我一脚,还不泄愤?”

    当时踹得有多痛快,此刻就有多心虚。

    耿思砚目光躲闪。

    “下手够狠的啊,耿小姐。”

    耳边是男人[yin]恻恻的声音。

    耿思砚心下一慌就要下车:“谢谢你送我回来,我先上去了。”

    刚要起身,下一秒,手腕被人攥住,又扯回了座位。

    耿思砚目光落在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,骨节分明,力度不小,目光回到他脸上:“你,难道也想揍我?”

    男人神情莫测,那双眼盯得她心下一紧。

    忽然,他身体往她这边倾了过来。

    耿思砚下意识往后缩,车厢内空间有限,很快便被男人的气息包裹住。

    由于他的凑近,男人俊美的五官在她的视野里放大,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,不是特别刺鼻的香,但会让人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耿思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不自觉中捏紧手指,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这个距离,顾砚知能看到女人细腻的毛孔,早上出门,她未施粉黛,皮肤白亮通透,脸颊处有淡定的驼粉[se],唇[se]樱红,又黑又长的睫毛垂落,掩住眼底那抹娇羞。

    他喉结滚了滚,嗓音带着一丝哑。

    “爷爷说了,老婆要宠着,所以,我不揍老婆。”说着,他解开她的安全带扣子:“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耿思砚松了[kou]气。

    故作淡定地下了车,没走几步,步伐加快了起来。

    顾砚知勾唇,长指扯了扯领带,呼了[kou]气。

    回味着方才的气氛,他竟然忍不住去调戏一个女人,这不像他的作风,可看到她总是忍不住想逗她,想看到她被逗得满脸通红,又羞又恼的模样。

    这样的他,不正常。

    耿思砚上去有一会了,顾砚知没有立马开车离开。

    他看了眼手机,手指搭在方向盘上,一下一下地敲动着。

    他在等。

    没过几分钟后,电话响了。

    是沈兴文。

    他名义上的表哥。

    男人神情蓦地变得严肃起来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结婚了,恭喜啊弟弟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恭喜是不是有点迟了,我以为你一年前就该恭喜我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里先是静了几秒,然后是掩藏不住的心虚语气。

    “你一年前就结婚了吗?好小子,竟然搞隐婚这一出。”

    顾砚知冷笑一声,当接到这通电话那一刻起,他就清楚背后整自己的人是谁了。

    今天的家庭聚会,他早就让人做好了对外禁止散布消息的措施,就连顾城禹从北京回来,对外也是声称看望病重的顾老爷子。

    他“结婚”的消息不会有外人知道,如果有,也是躲在背后算计他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他本想借着今天的聚会将那人吊出来,果不出然。

    目的呢?

    “是因为安若拉吧?”顾砚知断言:“可惜你失算了,我压根就没想过跟她结婚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,我是喜欢她没错,但她喜欢的人不是你吗?”酸酸的语气。

    “所以,一年前你听说我们两家要联姻,就想方设法耍[yin]招膈应我?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,你的手段还是差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那你敢现在跟爷爷说,你结婚这事是假的吗?”电话里,沈兴文的声音[yin]恻恻的,透露出一丝威胁和得意。

    顾砚知的语气寒了下来:“那些照片也是你寄给爷爷。”

    这是肯定句。

    “我可什么都没做,也什么都不知道,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只是单纯地恭喜你抱得美人归,那妞挺正点的,就算放在娱乐圈也是上等的货,是真是假,你也不亏啊。”

    顾砚知面若寒霜。

    电话里头,沈兴文调侃的声音惹得他心里头火气直冒。

    顾砚知冷笑了声,语气又沉又低:“你最好趁着现在得意一会,这事没完。”

    沈兴文之所以这么嚣张,是笃定了他拿不到证据。

    光凭猜测是无法给人定罪,更可恶的是,他拿病重的爷爷当筹码。

    对于这个表哥,顾砚知一直喜欢不起来,从小就喜欢跟他比较,比成绩,异[xing]缘,以及工作后的能力,可惜哪哪都比不上,就连他喜欢的女神所心仪的对象也是自己。

    顾砚知压住心底的怒火,扣了电话。

    他喜欢什么女孩会自己去争取,不需要别人假模假样的凑合,更何况,沈兴文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。

    如果与他一起被结婚的不是耿思砚而是别的女人,这事会不会变得更麻烦呢?

    要补偿事小,借此死缠烂打纠缠不清。

    细想之后,顾砚知莫名松了[kou]气。

    幸好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