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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酷暑
    末世第一百零三天, 暴雪天災随着挑戰賽一起消失,變成了酷暑。
    太陽高高挂起,上來就是野外45度, 領地內31.5度,進入了盛夏酷暑。
    依舊是熟悉的寶箱, 只不過這次從裝有木炭變成了裝有硝石,而硝石正是制冰的原材料。
    依舊是每天以1.5攝氏度的速度上漲,等到一百二十天的時候, 野外高達零上七十, 領地內到達零上五十。
    這破游戲, 絕對是看末世快結束了,最後這兩天加大難度臨走前折騰他們一下, 否則溫度怎麽會幹到這麽高!
    衆人早就料到了大雪過後可能會進行相反的天災,于是在擂臺贏了後發動所有人手瘋狂地收集現有的冷的事物。
    地上的雪,河裏的冰,切割好裝進背包, 收進倉庫, 恨不得将整個領地都清空。
    确實該清空, 不清空的話,這些東西被高溫融化會發一陣的水災。
    全領地都凍了起來,努力地收集着還未融化的雪冰, 将其囤積起來,這都是後面對抗酷暑天災的利器。
    溫琳點開了移民系統,開始往裏瘋狂放人。
    末世就要結束,沒什麽需要顧及的了, 她可以敞開幹。
    在全國直播裏做了救世主,她這個人及領地也算是出名了, 吸引了巨多想要移民的人,申請列表長得翻不完。
    溫琳按等級排序,從上到下點去。
    很快,人口便到達了快五千,達到了升級條件,她摁下了升級按鍵。
    【名稱:溪流基地】
    【等級:無(您的領地已到達頂級)】
    【領民:4973(最大容納20000人)】
    【……】
    防禦罩往外擴張而去,一百萬平方米裏的領地擴大了五倍,變成了五百萬平方米,容納人數也升至了兩萬。
    又放了幾百人進來,溫琳便收了手,一口氣放太多人不好,循序漸進慢慢來,溫琳計劃在112天,領地內40度的之前,将領地裝滿。
    末世結束後,排名前五的領地,其領主和領民将獲得巨額獎金,第一每人一千萬,第二每人八百萬,第三六百萬,以此類推到第五。
    算下來,最多能有十萬人獲利,溫琳想做這十萬人之一。
    第一的一千萬不嫌多,第五的兩百萬不嫌少,有錢人那麽多,多她一個又何妨?!
    雖然末世結束後,金錢概念會恢複到什麽程度未可知,但她還是想要暴富!
    還有十八天的天災,現在排在一百名出頭,名氣在手,人口不缺,她還是可以做個夢的。
    溫琳将貨倉升至了滿級,并開放了使用的權限,雇人幫她裝滿,供全領地使用,這些不夠用的話,就只能用硝石制冰了。
    硝石雖然能制冰,但效率不高,不是很想指望它能自己屯夠最好,不過還是雙管齊下更穩妥。
    剛休假沒幾天的簡靜白再次上班了,去找裝有硝石的寶箱,只得安慰自己,好歹一個月下來算是保證至少月休八天了。
    再忍十幾天,末世就結束了,就可以恢複正常的普通生活了。
    等等,不對,她末世前的打工生活甚至沒有雙休,頓時悲從中來,還不如末世後混得好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紀惕的領主職位因挑戰失敗被罷免,逐流領地的新任領主由現任負責人孟懷遠無縫銜接,繼續維持基礎運作。
    24小時過去,技能效果消失,他的傷口開始愈合了。
    穆傾絕讓他睡了一天,醒了就再敲暈,畢竟暈了才不會那麽痛,真痛上一天沒有麻藥是會精神崩潰的。
    但即使如此,人依舊睡得很不安穩,像是進入了夢魇,呼吸紊亂皺着眉出了層薄汗,很是痛苦凄慘的樣子。
    鮮血滲出染紅了被褥,傷口不愈合便一直流血,得虧是數據化了,否則人體哪有那麽多血可流。
    穆傾絕嘆着氣握着他的手,安撫着,坐在床邊陪了一天一夜。
    卡着技能失效的時間點,她叫來了幾個治愈回血技能的玩家,第一時間幫他将斷肢接回去,修複,補滿血,治好所有傷口,将身體恢複完整。
    消耗的壽命是回不來的,按人類平均年紀70左右來算的話,去掉三十年,最多也就只剩十幾年可活。
    甚至倒黴的話,三十來歲就會踏入墳墓,今年已經27不剩幾年。
    身體治愈完畢,連帶着穆傾絕的敲暈效果一起消失,床上的人悠悠轉醒。
    奶媽們看沒他們的事了,收工撤了出去,屋子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。
    紀惕迷蒙地睜開了眼睛,漂亮的桃花眼茫然地眨了眨。
    身體已經沒有不舒服了,也沒什麽痛感,說明技能效果應該已經過去了——但是他還是看不見東西。
    頓時,心裏咯噔一下子,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    他慌張地坐起了身,到處張望,被穆傾絕握住的手不自主地慌張惶恐地收緊,身體跟着抖了抖,“穆傾絕?”
    “我在。”女人坐在床邊擡手扶住他,湊近兩分輕聲安撫着,“沒事都過去了,人類贏了,末世很快就會結束。”
    紀惕不關心這個,此刻的心裏只有不安,恐慌地望向她聲音的方向,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樣抓緊了她的手,“我看不見了。”
    平日裏水波潋滟蕩漾着光彩的眸子,此刻毫無生機空洞無神,木然地看着她,絕望地顫聲問着,“穆傾絕,我是不是永遠看不見了?”
    女人愣怔一下,擡手,無聲地在他眼前揮了揮。
    有些懷疑,随手猝不及防一拳攻了上去,直到拳頭将要觸碰到那修長的睫毛,才戛然而止地停下。
    紀惕沒有任何反應,眼睛都沒眨一下,連羽睫都沒抖,瞳孔也毫無變化,完全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反射。
    他真的看不見了,不是裝的。
    為什麽會這樣,技能卡上沒說會這樣……難不成那張技能卡有問題?所以它是黑的,而正常的卡片應該是金色的。
    穆傾絕在這一瞬間感到了無措,有些茫然。
    她想過紀惕活着下臺安穩度過最後的幾年,想過他死在臺上壯烈犧牲……但獨獨沒想讓他留下後遺症,在最後的時光裏,都要折損自尊地半死不活。
    那太殘忍了。
    空氣沉默了很久,失明所帶來的無法接受的恐懼随着對方沒有回答的反應,逐漸一步步走向死寂一般的平靜。
    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了,本來就沒幾年壽命,再多個失明也沒關系,反正最差就是死掉罷了。
    就這樣吧,無所謂了。
    “應該是那技能卡有點問題,別怕,肯定有解決的方法,會好的。”
    穆傾絕将他拉進溫暖的懷抱,撫摸着他柔順的頭發輕聲安慰着,即使這話她自己說起來都沒底,都愧疚心虛良心不安。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紀惕應了一聲,沒什麽興致甚至覺得很無聊,激不起一點情緒波動,平淡地接受了一切,乖順地随她擺布,疲憊地閉了閉眼。
    他這一潭死水的反應,反而叫穆傾絕有些慌了,心緒不寧。
    不安地捧着他的臉,去吻那雙曾經最喜歡,但現在失去了情緒光彩不再漂亮勾人的桃花眼,薄唇落在眼尾落在睫毛,很輕。
    “要真恢複不了,我養你。”穆傾絕哄着他,抱緊了兩分。
    紀惕洩憤般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,“那就糾纏着一起下地獄吧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溫琳到來的時候,穆傾絕正在給床上的祖宗熬粥,五谷雜糧大全粥。
    別問,故意折騰她找材料的。
    穆傾絕拿着紀惕的“病例”到處找人脈一問,立馬就問到了解決方法。
    還好她認識溫琳,而溫琳身邊的洛銘舟對這個問題熟。
    她消息問的時候,洛銘舟正好在溫琳的旁邊黏着膩歪,就把治療方案告訴了溫琳,她的淨化技就能治。
    不過同時,也暴露了他之前腿好了還裝殘的事,溫琳懶得跟他一般見識,放過他了。
    使用黑色技能卡會造成污染,污染值過高會導致部分肢體器官的感官剝奪,紀惕的眼睛就是這樣看不見的,而洛銘舟則是腿。
    沒什麽大問題,按照治療方案來,差不多一周左右就能好了,就是辛苦穆傾絕照顧一周了。
    還好是虛驚一場,紀惕要一直那個狀态,穆傾絕都懷疑哪天他會想不開了自殺一死了之,驕傲貌美的波斯貓不會允許自己茍延殘喘地活着。
    那她得愧疚死,現在就已經很慚愧了。
    “穆穆,好熱,我想吃冰鎮荔枝。”
    男人坐在床邊晃着大長腿,毫不客氣地使喚着,家庭地位最近很掉轉。
    心情好喊穆穆,心情不好喊穆傾絕,她真是看透了,真是祖宗。
    溫琳坐在椅子上,朝着紀惕扔着淨化術,穆傾絕任勞任怨地剝着荔枝,再耐心地去掉核只留果肉。
    剝了兩盤子,給了溫琳一盤,叫她邊吃邊放技能。
    她喜歡吃不喜歡剝,正合她意了。
    邊吃邊看戲的溫琳感嘆着,這倆人真是相愛相殺糾糾纏纏,情感真複雜。